我緩緩放下雙手,放棄了無謂的抵抗,任由他的吻如同細膩的雨點,輕拂過肌膚的每一寸領地。
他的技巧確實高超,我?guī)缀跻谶@綿綿不絕的攻勢下迷失自我,理智邊緣搖搖欲墜。
明明是他酒醉迷離,而我卻仿佛置身波濤之中,隨那不經(jīng)意的小浪起伏,漸漸失去自主。
我嘗試著放松身體,迎接那似乎即將席卷而來的狂風暴雨。
然而……
沈星河卻意外地停下了進一步的舉動。
我還沉浸在方才的悸動中,微啟朱唇,略帶迷離地仰望著他:“怎么了……?”
沈星河的眼眸深邃如古井,所有欲望在這一刻悄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自持的目光,直視著我:“對不起,我剛才醉了?!?/p>
欲擒故縱!
這個混蛋!
不知何時,窗外細雨悄無聲息地降臨,透過那扇半掩的窗欞,雨珠輕撫過我裸露的背脊,帶來一陣清醒的涼意。
我顫抖著拉扯衣物,試圖找回被沈星河這一系列行為擊碎的自尊。
或許是因為尷尬,又或許是心中的慌亂。
背后的衣帶仿佛故意與我作對,怎樣都系不上,我越是急躁,它們便越是糾結成一團解不開的死結。
就這樣,我在沈星河面前,袒露著脆弱與狼狽。
他眼神復雜,稍作猶豫后,依舊保持了那份紳士風度,耐心地幫我解開那難纏的結,又一次道歉:“對不起。”
這雙曾經(jīng)輕易就能點燃我心中火焰的手,如今在我背上徘徊,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羞辱與挫敗。
我緊咬下唇,竭力忍住即將溢出的淚水。
穿戴整齊后,沈星河當著我的面撥通了一個號碼,聯(lián)系了名為林教授的人。
電話中,他簡述了關于我母親病情的情況,隨后掛斷,目光轉(zhuǎn)向我:“他已經(jīng)同意為你母親做手術,算是給你的補償吧?!?/p>
這一舉動,無異于明確劃清了我們之間的界線。
我明白,他剛才的失態(tài),不過是一時的情不自禁,將我錯認為他人,卻在關鍵時刻找回了自我。他對我感興趣的一切,僅僅限于肉、體,而非我這個人。
“謝謝沈先生,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p>
我并非不明事理,今晚的事權當是一場成年人酒后的小小插曲,無需過分掛懷。
我努力讓聲音不顯哽咽,轉(zhuǎn)身離去之際,卻終究未能抑制住滑落的淚水。
沈星河沒有挽留。
他坐在柔軟的皮質(zhì)沙發(fā)中,眼神深沉莫測,仿佛一尊超脫情感的神佛,既未愛人,亦未被愛所困。
我近乎逃離般地離開了他的別墅,沒顧得上叫車,獨自踏進了風雨之中,祈望這場雨能將我澆醒,澆滅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真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