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燕歌神色如常,并未顯示出驚愕之色。
白蕊靠近小姐跪坐下,壓低聲音說道,“自從小姐走后,夫人不但沒有因啞巴的事情責罰我,反而還賜給我不少金銀首飾……”
方燕歌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波瀾不驚。
“夫人吩咐我每天去她的院子匯報小姐的一言一行以及心思……”白蕊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但是我是小姐您救回來的人,我的命屬于您!我絕不會背叛您的。”
說完后,白蕊抬起了她堅毅而真摯的眼神看著方燕歌。
方燕歌微笑,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肩膀,“我相信你的心意?!?/p>
“即便是再多再值錢的東西,除了每月應得的部分外,我也絕對不會多要一絲一線!”白蕊表情虔誠,幾乎像是要發(fā)誓般莊重地說,“正如母親教過的話:接受他人好處容易讓自己受到束縛。這話我一直牢記在心?!?/p>
方燕歌笑著點點頭,“那么你為什么還是告訴我了呢?”
“如果做事藏頭露尾才是真的內(nèi)心不安。而我對您問心無愧,無需隱瞞!”這番話語激昂得讓小丫頭的臉頰變得異常紅潤。
方燕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為了你如此為我付出,我定不讓任何人傷害你?!?/p>
白蕊吸了一下鼻子,展顏笑道。正在感受心情復雜變化時,耳邊響起陣陣異樣的響聲。
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顯然正朝著沁蘭苑的方向疾奔而來。
方燕歌心頭一沉,立即意識到這是錢氏所安排的新手段!
隨著一聲巨響,原本脆弱不堪的木門被一腳踢開。
白蕊嚇得跳起來,瞪大眼睛望著門外的人影喊道:“春蘭姐姐,你怎么了……?”
春蘭冷笑回敬,指指點點,“還好意思問我?難道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些什么嗎?”
白蕊一臉懵懂的樣子,完全摸不著頭腦:“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自從離開主院之后,夫人最喜愛的那個白玉雕刻而成的牡丹簪不見了!難道不是你偷偷拿走了?”春蘭語氣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道。
面對指責,白蕊慌忙解釋道:“小姐,我從未做過這種事情!我不是那種手腳不干凈之人!”
只見幾個家仆婦女跟在春蘭身后蜂擁進院子內(nèi),瞬間便將門口封堵。
“搜查!”聽到春蘭命令,眾人氣勢洶洶準備執(zhí)行。
眼見幾個身材魁梧的女人沖了過來,方燕歌迅速側(cè)身擋住白蕊。
“二小姐,”春蘭搶先出聲,“這支白玉發(fā)簪可是老爺送給夫人生日禮物之一,十分寶貴。倘若拒絕檢查怕是會被認為有所隱瞞哦……”
然而,對于這樣的威脅方燕歌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當回事。
“相信一定會從這位小姑娘身上找到丟失物?!狈窖喔栊χf,“但對于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偷竊行為可是一項嚴重指控,至少也要挨上一頓狠打然后趕出去才行。”
聽罷此話,盡管春蘭表面強硬但實際上心里卻開始有些動搖。
方燕歌話鋒一轉(zhuǎn),“實際上夫人心目中最看重的是同顧府結成親家的機會而非一根小小飾品吧?”
此語使得春蘭頓時愣住,只能呆立不動。
“針對這個孩子進行打壓實在是繞得太遠。即使驅(qū)逐掉她,父親依然會派遣其他人前來服侍。若是新來的人比她更加頑固,豈非令夫人陷入更加困難境地?”
“你......你胡言亂語!”春蘭反駁起來底氣明顯不足。
“我剛到京城的確許多規(guī)矩還不適應,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鄉(xiāng)村那份隨意自在的感覺。至于與顧家人締結婚姻一事,即使不用別人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夠資格。”
一番話語下來,讓春蘭徹底啞口無言。
“夫人的想法可以理解是為了維護整個家庭利益出發(fā)。既然身為家中成員就應該站在同一立場上去考慮問題。萬一將來結婚后由于自身條件不足反而導致家族名譽受損,那才是真正丟臉的事情?!狈窖喔枭袂槟氐卣f完這番言論。
此刻白蕊更加激動起來不停地原地踏步抗議:“小姐別聽他們的讒言!我真的沒有拿東西啊!”
邊說著邊著急地四處查看自己身體上下是否藏著可疑物品。
最終當她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晶瑩透亮質(zhì)地純白細膩猶如羊脂般的玉器時整個人都傻掉了?!安豢赡?!這不是真的吧……”